第5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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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
還記得喬寧在進回向村前, 曾經受到過的一則陳科發來的訊息嗎？
“隊長要外出幾天，讓我跟你說一聲。”
當時的喬寧萬萬想不到，秦念北的這個“外出”，居然能直接出到她眼皮子底下來。
“我循著某只高階喪屍蹤跡, 進了回向村。”秦念北邊說邊用力扒下了身上那身喜慶的新娘子禮服, 終於露出了內裏那身帥氣的覺醒者制服。
他一路追蹤到劉婆婆家裏, 卻意外遇上了一個被困住的、著大紅喜服的青年。
“英雄救命！我還是棵小嫩草不想被老巫婆玷汙嗚嗚嗚！”
秦念北救了他，自己正要離開, 屋外卻突然來了一大群人。
“高階喪屍還未找到，我不想暴露行蹤引起對方警覺。”當時, 見床上堆著喜服和蓋頭, 秦念北想著臨時應付一下，抓過喜服就往身上一套。
哪裏想到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會如此叫人……心驚肉跳。
喬寧點頭：“我和你差不多吧。”
她自然不能暴露系統和寫《喪屍書》的事, 她給出的理由是：
“姜……我爸媽很有可能在這裏。”想了想她又補充，“姜承帶來的消息。”正好那天秦念北也遇上了姜承，大家還一起愉快地吃了頓餃子。
此時, 喬寧正盤腿坐在床上，秦念北則長身立在床邊。高大的身影逆光, 將她嬌小的身體完全攏在了他的勢力範圍內。
但秦念北面上的表情並不善, 他不讚同地看著她, “你應該聯系總部，請求支援。”
喬寧思索了一瞬, 為了蒙混過關，她眨眨眼：“有你就行。”
秦念北：“！”
他“唰”的別過臉去, 光影下，長長的眼睫一陣克制不住的輕顫。
半響, 秦念北方咳了一聲，有些沒話找話，“劉婆婆怎會把你認成女兒？”
喬寧不好跟他說“偽裝者”道具的事，那可能會暴露了系統，便隨口編了個理由：“走在路上就被她拉過來了，大概是我和她女兒長得像？”
秦念北居然還信了，煞有其事地點頭道：“所以我建議你先聯系總部，現在的世道，女孩子一個人出門在外，不安全。”
怕他再有懷疑，喬寧很乖地應：“好。”
此時，外頭的天色已經暗下來，只屋內一盞昏暗的燈光照亮。暖黃燈光映照著喬寧粉撲撲的小臉，她又那麽乖乖地應著他的話，看起來又軟又甜。
秦念北盯著她看了一瞬，不知他想到了什麽，突然又不自在地斂下了眸子。
“我覺得這個回向村很古怪，似乎進到這裏的男人女人，地位和關系會互換。”想著秦念北不是外人，喬寧便與他分享了自己在村子裏的所見。
秦念北：“我來正是調查這件事。應該是與……”
秦念北正想再說些什麽，外頭卻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。
接著便是劉婆婆歡歡喜喜的聲音：
“囡囡，媽媽看時間差不多了，來給你們送洗澡水。你擦一擦，身上不幹凈，睡得不舒服。”
“哦，對了，你留在他裏面的那個東西可別洗掉了，不然他不容易懷上。”
喬寧：“……”
秦念北：“……”
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又變得微妙起來，喬寧甚至能感覺到名為“尷尬”的東西在空氣裏瘋狂滋長。
“媽媽就在外面，你五嬸子六嬸子七嬸子都在。餓了累了渴了叫我們一聲啊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劉婆婆終於走了，一時間屋內寂靜，兩人相對無言。
秦念北倏地轉身，他把身上的含光劍往桌上重重一擱，“你睡吧。”
喬寧的視線越過她，落向了屋外。外頭影影綽綽，顯然，院子裏都是等著鬧洞房的人。
看來今晚是出不去了。
喬寧掀開被子躺下來：“好。”
大紅床帳落下來，隔著帳子，她能隱隱約約看見秦念北高大的背影。
他抱臂而坐，應該是在閉目養神。
喬寧翻了個身平躺，腦子裏想的是“偽裝者”的時效只有8個小時，如今，3個多小時過去了。她必須得在未來5個小時內，在劉婆婆身上找到“笑笑的秘密”。
半夜偷偷爬起來去找，應該不會被發現。但問題是，可能會被秦念北發現。
算了，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把他支開。
在那之前，她倒是真可以睡一覺。
這麽想著，打了個哈欠，喬寧真的睡了過去。
——
與此同時，回向村的某條偏僻小路上，露露正在快步走著。
終於，她來到了一棟不起眼的小平房前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她敲了三下門。
“誰？”裏頭傳出一把低沈的男聲。
露露：“我丟東西了，來送。”
半響，房門開了，裏頭一片漆黑，開門人並沒有探出身來。
露露捂著被劉婆婆踢疼的胸口，緊張道：“回向泉馬上就要開了，我來提醒一下你們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還有……”想到自己白日裏所受的屈辱，露露眼裏現出一抹怨毒，“‘先生’要殺的那個女人，現在在劉婆婆家。”
“知道了，你做得很好。”
露露點頭哈腰著走了。
房門被關上，黑暗中，裏頭傳出幾個男人討論的聲音：
“先生這次怎麽雇個外人？那個‘魔發師’是野生的，連個編制都沒有，到底行不行啊？”
“覺醒者論壇他排50呢，妥妥的A級覺醒者。”
“聽說官方多次試圖吸納他，甚至讓他當小隊長，但他都拒絕了。”
“他等級比咱們高那麽多，我有點擔心他到時候搶了咱們功勞。”
“簡單，啥臟活累活都派給他幹好了。對了，那個姓喬的女人，到時候就派給他去殺。”
“好主意！”
——
喬寧是被一陣雞叫聲吵醒的。
淩晨三點，她直接睡了3個小時。
喬寧“唰”的撩開床帳，對上了床邊秦念北清明的藍眸。
他一身湛黑制服，含光劍已被他背在了身後，“準備一下，我先帶你離開這裏。”
那怎麽行？她還沒完成任務呢。
喬寧一本正經：“我是覺醒者，就該承擔起責任。絕不能因為我耽誤了你的任務進度。”
秦念北：“兩分鐘而已，耽誤不了什麽。”
喬寧：“……”忘了他有個“狂戰士”異能，可瞬間加速到光速移動了。
秦念北已經打開了屋門，“剛才劉婆婆出門了，其他人也都走了，我們盡快。”
喬寧一時間也想不出別的理由，只好磨磨蹭蹭跟著他走到了院子裏。
一抹紅光照亮大學城地。
喬寧擡頭，驚訝地發現頭頂的月亮居然是血色的。
而這時，前方的秦念北已經“吱呀”一聲拉開了院門。
迎面就對上了一張枯樹皮般的老臉，劉婆婆竟然去而覆返！
秦念北眼看就要拔劍，喬寧反應極快，她一步上前拉過秦念北，一把將他推靠去院門邊的墻上。
然後，在他震驚的目光中，她單手撐在他臉側，“壁咚”了上去。
秦念北：“！！！”
喬寧以自己的身體擋住秦念北的臉：“劉婆婆一眼就能看出你不是原來那個新郎，不能讓她起疑。”
秦念北喉結劇烈滾動，藍眸裏滿是震顫，最終，他還是閉上眼睛，放棄了抵抗。
身後當即想起劉婆婆狐疑的聲音：“你倆在幹什麽？”
喬寧：“賞月。”
劉婆婆立馬高興起來：“好好好！你倆感情好就好。”
劉婆婆挎著個菜籃，如果忽略她手上和胸口的鮮血，倒真像個疼愛女兒的老婦人了，“對了，囡囡，媽媽去給你弄了早飯。你們倆吃完準備準備，媽媽帶你們去回向泉還願。”
回向泉？
喬寧嘴上還是應：“好。”
應完就對上了秦念北不讚同的目光。
她只好湊上去，用只她和秦念北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：“應付一下她。”她再抓緊時間，看看能不能找到任務線索。
說話間，她溫熱又帶著馨香的氣息直往他耳朵裏鉆，秦念北渾身僵硬。
最終，他緩緩吐出一個字：“……嗯。”
劉婆婆歡歡喜喜地往前走，喬寧和秦念北慢吞吞地在後頭跟。幸好血色月光本就模糊人的視線，秦念北離得又有些遠，在喬寧的刻意遮掩下，劉婆婆看不清他的臉。
走著走著，劉婆婆突然回過頭來，看他們的目光透著明顯的懷疑。
喬寧心頭一緊，被她看出什麽了？
哪知下一刻，劉婆婆蹦出一句：“你們怎麽不拉手？”
喬寧：“……”
秦念北：“……”
劉婆婆一臉不讚同地數落：“小夫妻就要手拉手，甜甜蜜蜜的嘛。”
說完她又轉向喬寧，語重心長：“感情是要培養的，你得從新婚第一天就開始調教他。雖然男人如衣服，但能少換一件還是少換一件的好。特別是像女婿這樣的好苗子，難找！”
喬寧深吸一口氣，點頭，“你說得對。”
然後，在秦念北僵硬的視線下，她主動牽起了他的手。
秦念北緩緩低頭，看見她的手小而綿軟，他的手大而厚實。
他的掌心還帶著薄繭，與她柔嫩的手心相觸，在那一瞬間，似乎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化學反應。
那一頭的劉婆婆還在繼續：“你倆挨近點挨近點，走路也要親親密密的嘛。”
喬寧只好往秦念北身上靠，心裏覺得萬分對不起他，她看他渾身僵硬地連路都要不會走了。
“還好有你。”陪我演戲。
秦念北心猿意馬：“應該的。”
“囡囡啊，媽媽弄來了人心跟人肝，這兩樣是最鮮嫩的，還熱乎著呢，你肯定愛吃。”
此時，他們已走到了喜房門口。怕暴露了秦念北，喬寧提出讓他待在喜房內，她給出的理由是：
“男人怎麽能上桌？”
劉婆婆一臉“我女兒真上道”，她正要親親熱熱來挽喬寧的手，秦念北卻驟然出手，猛地將喬寧攔腰一抱，往後退開數尺遠。
喬寧：“？”
劉婆婆登時怒了：“反了你了？！”
卻在下一刻，天上的血月瞬間被雲層掩蓋，整片天空倏然黑暗下來，黑色濃霧將整個村子籠罩。
而濃稠黑霧中傳來了男人由遠及近的、猖狂的笑音。
喬寧瞬間一凜，這個聲音是——
當初空城倒塌，她在籬笙最後的記憶片段裏也聽見過這道魔咒般的聲音：
“可惡又卑賤的人類啊。我為你們感到悲哀。”
“我可以救你哦。”
“你想要變強嗎？”
“想要歸屬於我嗎？”
“我可以把你變成喪屍。”
是喪屍王的聲音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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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隊長要外出幾天，讓我跟你說一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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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循著某只高階喪屍蹤跡, 進了回向村。”秦念北邊說邊用力扒下了身上那身喜慶的新娘子禮服, 終於露出了內裏那身帥氣的覺醒者制服。
他一路追蹤到劉婆婆家裏, 卻意外遇上了一個被困住的、著大紅喜服的青年。
“英雄救命！我還是棵小嫩草不想被老巫婆玷汙嗚嗚嗚！”
秦念北救了他，自己正要離開, 屋外卻突然來了一大群人。
“高階喪屍還未找到，我不想暴露行蹤引起對方警覺。”當時, 見床上堆著喜服和蓋頭, 秦念北想著臨時應付一下，抓過喜服就往身上一套。
哪裏想到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會如此叫人……心驚肉跳。
喬寧點頭：“我和你差不多吧。”
她自然不能暴露系統和寫《喪屍書》的事, 她給出的理由是：
“姜……我爸媽很有可能在這裏。”想了想她又補充，“姜承帶來的消息。”正好那天秦念北也遇上了姜承，大家還一起愉快地吃了頓餃子。
此時, 喬寧正盤腿坐在床上，秦念北則長身立在床邊。高大的身影逆光, 將她嬌小的身體完全攏在了他的勢力範圍內。
但秦念北面上的表情並不善, 他不讚同地看著她, “你應該聯系總部，請求支援。”
喬寧思索了一瞬, 為了蒙混過關，她眨眨眼：“有你就行。”
秦念北：“！”
他“唰”的別過臉去, 光影下，長長的眼睫一陣克制不住的輕顫。
半響, 秦念北方咳了一聲，有些沒話找話，“劉婆婆怎會把你認成女兒？”
喬寧不好跟他說“偽裝者”道具的事，那可能會暴露了系統，便隨口編了個理由：“走在路上就被她拉過來了，大概是我和她女兒長得像？”
秦念北居然還信了，煞有其事地點頭道：“所以我建議你先聯系總部，現在的世道，女孩子一個人出門在外，不安全。”
怕他再有懷疑，喬寧很乖地應：“好。”
此時，外頭的天色已經暗下來，只屋內一盞昏暗的燈光照亮。暖黃燈光映照著喬寧粉撲撲的小臉，她又那麽乖乖地應著他的話，看起來又軟又甜。
秦念北盯著她看了一瞬，不知他想到了什麽，突然又不自在地斂下了眸子。
“我覺得這個回向村很古怪，似乎進到這裏的男人女人，地位和關系會互換。”想著秦念北不是外人，喬寧便與他分享了自己在村子裏的所見。
秦念北：“我來正是調查這件事。應該是與……”
秦念北正想再說些什麽，外頭卻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。
接著便是劉婆婆歡歡喜喜的聲音：
“囡囡，媽媽看時間差不多了，來給你們送洗澡水。你擦一擦，身上不幹凈，睡得不舒服。”
“哦，對了，你留在他裏面的那個東西可別洗掉了，不然他不容易懷上。”
喬寧：“……”
秦念北：“……”
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又變得微妙起來，喬寧甚至能感覺到名為“尷尬”的東西在空氣裏瘋狂滋長。
“媽媽就在外面，你五嬸子六嬸子七嬸子都在。餓了累了渴了叫我們一聲啊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劉婆婆終於走了，一時間屋內寂靜，兩人相對無言。
秦念北倏地轉身，他把身上的含光劍往桌上重重一擱，“你睡吧。”
喬寧的視線越過她，落向了屋外。外頭影影綽綽，顯然，院子裏都是等著鬧洞房的人。
看來今晚是出不去了。
喬寧掀開被子躺下來：“好。”
大紅床帳落下來，隔著帳子，她能隱隱約約看見秦念北高大的背影。
他抱臂而坐，應該是在閉目養神。
喬寧翻了個身平躺，腦子裏想的是“偽裝者”的時效只有8個小時，如今，3個多小時過去了。她必須得在未來5個小時內，在劉婆婆身上找到“笑笑的秘密”。
半夜偷偷爬起來去找，應該不會被發現。但問題是，可能會被秦念北發現。
算了，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把他支開。
在那之前，她倒是真可以睡一覺。
這麽想著，打了個哈欠，喬寧真的睡了過去。
——
與此同時，回向村的某條偏僻小路上，露露正在快步走著。
終於，她來到了一棟不起眼的小平房前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她敲了三下門。
“誰？”裏頭傳出一把低沈的男聲。
露露：“我丟東西了，來送。”
半響，房門開了，裏頭一片漆黑，開門人並沒有探出身來。
露露捂著被劉婆婆踢疼的胸口，緊張道：“回向泉馬上就要開了，我來提醒一下你們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還有……”想到自己白日裏所受的屈辱，露露眼裏現出一抹怨毒，“‘先生’要殺的那個女人，現在在劉婆婆家。”
“知道了，你做得很好。”
露露點頭哈腰著走了。
房門被關上，黑暗中，裏頭傳出幾個男人討論的聲音：
“先生這次怎麽雇個外人？那個‘魔發師’是野生的，連個編制都沒有，到底行不行啊？”
“覺醒者論壇他排50呢，妥妥的A級覺醒者。”
“聽說官方多次試圖吸納他，甚至讓他當小隊長，但他都拒絕了。”
“他等級比咱們高那麽多，我有點擔心他到時候搶了咱們功勞。”
“簡單，啥臟活累活都派給他幹好了。對了，那個姓喬的女人，到時候就派給他去殺。”
“好主意！”
——
喬寧是被一陣雞叫聲吵醒的。
淩晨三點，她直接睡了3個小時。
喬寧“唰”的撩開床帳，對上了床邊秦念北清明的藍眸。
他一身湛黑制服，含光劍已被他背在了身後，“準備一下，我先帶你離開這裏。”
那怎麽行？她還沒完成任務呢。
喬寧一本正經：“我是覺醒者，就該承擔起責任。絕不能因為我耽誤了你的任務進度。”
秦念北：“兩分鐘而已，耽誤不了什麽。”
喬寧：“……”忘了他有個“狂戰士”異能，可瞬間加速到光速移動了。
秦念北已經打開了屋門，“剛才劉婆婆出門了，其他人也都走了，我們盡快。”
喬寧一時間也想不出別的理由，只好磨磨蹭蹭跟著他走到了院子裏。
一抹紅光照亮大學城地。
喬寧擡頭，驚訝地發現頭頂的月亮居然是血色的。
而這時，前方的秦念北已經“吱呀”一聲拉開了院門。
迎面就對上了一張枯樹皮般的老臉，劉婆婆竟然去而覆返！
秦念北眼看就要拔劍，喬寧反應極快，她一步上前拉過秦念北，一把將他推靠去院門邊的墻上。
然後，在他震驚的目光中，她單手撐在他臉側，“壁咚”了上去。
秦念北：“！！！”
喬寧以自己的身體擋住秦念北的臉：“劉婆婆一眼就能看出你不是原來那個新郎，不能讓她起疑。”
秦念北喉結劇烈滾動，藍眸裏滿是震顫，最終，他還是閉上眼睛，放棄了抵抗。
身後當即想起劉婆婆狐疑的聲音：“你倆在幹什麽？”
喬寧：“賞月。”
劉婆婆立馬高興起來：“好好好！你倆感情好就好。”
劉婆婆挎著個菜籃，如果忽略她手上和胸口的鮮血，倒真像個疼愛女兒的老婦人了，“對了，囡囡，媽媽去給你弄了早飯。你們倆吃完準備準備，媽媽帶你們去回向泉還願。”
回向泉？
喬寧嘴上還是應：“好。”
應完就對上了秦念北不讚同的目光。
她只好湊上去，用只她和秦念北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：“應付一下她。”她再抓緊時間，看看能不能找到任務線索。
說話間，她溫熱又帶著馨香的氣息直往他耳朵裏鉆，秦念北渾身僵硬。
最終，他緩緩吐出一個字：“……嗯。”
劉婆婆歡歡喜喜地往前走，喬寧和秦念北慢吞吞地在後頭跟。幸好血色月光本就模糊人的視線，秦念北離得又有些遠，在喬寧的刻意遮掩下，劉婆婆看不清他的臉。
走著走著，劉婆婆突然回過頭來，看他們的目光透著明顯的懷疑。
喬寧心頭一緊，被她看出什麽了？
哪知下一刻，劉婆婆蹦出一句：“你們怎麽不拉手？”
喬寧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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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婆婆一臉不讚同地數落：“小夫妻就要手拉手，甜甜蜜蜜的嘛。”
說完她又轉向喬寧，語重心長：“感情是要培養的，你得從新婚第一天就開始調教他。雖然男人如衣服，但能少換一件還是少換一件的好。特別是像女婿這樣的好苗子，難找！”
喬寧深吸一口氣，點頭，“你說得對。”
然後，在秦念北僵硬的視線下，她主動牽起了他的手。
秦念北緩緩低頭，看見她的手小而綿軟，他的手大而厚實。
他的掌心還帶著薄繭，與她柔嫩的手心相觸，在那一瞬間，似乎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化學反應。
那一頭的劉婆婆還在繼續：“你倆挨近點挨近點，走路也要親親密密的嘛。”
喬寧只好往秦念北身上靠，心裏覺得萬分對不起他，她看他渾身僵硬地連路都要不會走了。
“還好有你。”陪我演戲。
秦念北心猿意馬：“應該的。”
“囡囡啊，媽媽弄來了人心跟人肝，這兩樣是最鮮嫩的，還熱乎著呢，你肯定愛吃。”
此時，他們已走到了喜房門口。怕暴露了秦念北，喬寧提出讓他待在喜房內，她給出的理由是：
“男人怎麽能上桌？”
劉婆婆一臉“我女兒真上道”，她正要親親熱熱來挽喬寧的手，秦念北卻驟然出手，猛地將喬寧攔腰一抱，往後退開數尺遠。
喬寧：“？”
劉婆婆登時怒了：“反了你了？！”
卻在下一刻，天上的血月瞬間被雲層掩蓋，整片天空倏然黑暗下來，黑色濃霧將整個村子籠罩。
而濃稠黑霧中傳來了男人由遠及近的、猖狂的笑音。
喬寧瞬間一凜，這個聲音是——
當初空城倒塌，她在籬笙最後的記憶片段裏也聽見過這道魔咒般的聲音：
“可惡又卑賤的人類啊。我為你們感到悲哀。”
“我可以救你哦。”
“你想要變強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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